邓学英 熊廷远
相传,水城官厅坡脚住有一个叫朱射斗的赌钱汉,父亲早年亡故,无兄弟姐妹,只有一个年迈多病的老母亲。
朱射斗二十老几,还是光棍一条,又不干点正经事,天天赌钱。赌来赌去,把家里的东西输得精光,生活无着落,负债累累,有上顿无下顿。母亲看儿子不成器,一气之下,一命归西。朱射斗一见母亲亡故,无钱买木头衣饰装殓安埋老母,提起两只脚朝南开一趟去找舅舅。
他舅舅是个阴阳先生,见到外甥来报丧,就说:“我先给你五两银子你朝前去安顿你母亲,明天我再来。”朱射斗回到家里,把舅舅给的五两银子放在亡母脚边跪下说:“母亲大人你保佑我拿这五两银子去扳本,多赢了钱回来,热热闹闹的给你老办法事。”说完就给亡母磕了几个头,怀揣银子去了赌场。没想到越想赢钱越输得惨,不到一个时辰五两银子全输个精光。只好垂头丧气回家来。走进门见亡母直挺挺地睡在门板上,心中又急又慌,心想:明天舅舅来咋交待?更半夜扛起母亲上官厅坡去埋。扛在半坡,突然天上打雷,刮风下大雨,朱射斗又冷又饿又累,就把他老母放在地下,说:“娘,儿子不孝,管不到了,明天我再来埋你了。”
朱射斗回到屋里,倒在床上就睡,直到第二天舅舅从南开赶来还没醒,舅舅把他喊起来问:“你娘呢!”朱射斗说:“我拿埋了。”舅舅说:“我给你讲过,等我回来你才埋,你为啥预先拿埋了,埋在哪点带我去望一下。”朱射斗手心里捏着一把汗,只好带舅舅上坡去看。
来到昨夜放母亲地方,不见尸身,有一个土包包,旁边有一条小沟还有水淌过的印印,舅舅看了一会说:“你即要用此地,那埋时最好一样东西都不要装殓。”朱射斗一听,急忙跪下给舅舅磕头,说:“舅舅,就像你讲的那样,一样装殓的东西都没有。”舅舅说:“真是这样,就恭喜你了,以后打年把二年烂仗就有出头之日了。”说完,舅舅回南开去了。
舅舅一走,朱射斗就去给“武官衙门”喂马。武官家有个小姐,有一天,小姐从马槽边走过,望见有一只老虎在马槽边睡到,骇得姑娘三步并作一步跑回去给她妈讲:“妈,不得了哪!我们家的马要被虎吃掉。”她妈说:“你不要乱讲,老虎是什么样你都没见过。”小姐说:“就像大猫儿一样。”她妈觉得奇怪,就去给武官讲,武官一听,赶紧跑去一看,马槽边没得虎,只见朱射斗在那里睡得汗流浃背的。武官想到,既然姑娘能望见他是一只虎,二天一定要做点事。跟夫人一商量,就决定把小姐许配给他。武官把师爷唤来,叫他去给朱射斗讲,老爷要招他为婿。
第二天一早,师爷来到马厩房,大声叫道:“朱射斗,你打点酒给老子吃,我给你说一个好媳妇,包你一百个满意。”朱射斗说:“师爷,你不要拿我取笑,我连生活都无着落,讨媳妇只有等下辈子了。”师爷就把老爷招他为婿的事摆了,朱射斗自然没二话说。
第二天,武官请先生选了一个好日子,三天后就把朱射斗招进府,一切操办家什都是武官家的,把小姐许配给了朱射斗。结婚后,朱射斗住在府里,吃不愁,穿不焦,一天无事可干,仍然天天又去赌,小姐劝不住,只好朝她妈说:“妈,你拿我嫁给他,他一天不务正业,东游西逛,还去赌钱,我的金银首饰被他拿去赌输了,今后和他怎样过呀?”说完又哭又闹。夫人无法,只好又去给老爷讲:“姑娘太闹得很,看用什么办法培补朱射斗一下,叫他有一个奔头。”老爷一想也对,就派人把朱射斗叫来,说:“你不要再去赌了,我写一封信给贵阳道台,他是我的同窗,叫你去找点事干。”说完,封三千两银子带去送给道台大人。
朱射斗来到贵阳,道台大人给他一个小官当。当时,贵阳边界回民造反,他上战场参加平叛,打了几仗,冲锋陷阵,立了大功,被道台提升为将军,呈报皇上,赐封一条绢织横批上书“平寇将军”(2009年,省文化厅主办一期《文化广角》,刊载郑林生撰写文曰:“清嘉庆帝钦赐朱射斗为威震四方的‘黔籍虎将’”),朱射斗离水城到贵阳已近十年,受封后,回水城祭祖重修坟山。一行人来到水城,一下轿风一吹,把皇上赐封的绢织纱巾吹落于地。说来也怪,众人上前捡起纱巾送给他,手在嘴边一舐甜甜的,一传十,十传百,大家争先用手指摸地下用嘴一舐也是甜的,大家都喊起来“沙甜、沙甜”,朱射斗当了大官回来,公馆打在沙田衙门。沙田街地名就由此产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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